時事觀點

年金改革對消費的影響
蔡雅玲

2018/07/16

  立法院於今年628日臨時會三讀通過攸關軍人年金改革的《陸海空軍軍官士官服役條例》修正案及上半年已完成修法的公務員、教師年金改革,至此公部門的軍公教年金改革已全部完成,並於已於71日一併施行。根據修改後年金制度,退休軍公教等人員18%優存利率將分別在2年半及分10年歸零。年改退休金的減少是採漸進式於預定時程間完成,最終退休金的所得替代率將下降至六至七成,平均每位退休人員的退休金減少二至三成。根據主計總處的統計,各級政府潛藏債務依公教年改方案等重新計算,未來30年須由政府負擔的舊制軍公教人員退休金大減1.42兆元,此尚未計入軍人年改的部分,此顯示年改方案確實大幅減輕政府的財政負擔。值得注意的是,在年金改革後不可諱言將影響軍、公、教族群消費意願,但在目前政府公開資訊中,並無軍公教或其他族群消費意向甚或消費金額等統計,因此在年金改革對消費或相關產業的實質影響仍流於各說各話。
 

    由於年金改革是分年分階段實施,退休人員退休金的減少非一次性減少,而是於改革後每個月的退休金較改革前減少且逐年下降調整。退休金屬於長期預期平均收入,也就是經濟學所謂的「恆常所得」(permanent income)。根據1957年美國經濟學家米爾頓·傅利曼(Milton Friedman)所發展出之恆常所得理論指出,當人們的恆常所得減少時,其恆常的消費支出必然會跟著減少。而民間消費向來是GDP支出面的主要構成項目,根據主計總處的資料,我國民間消費支出金額占GDP的比重歷年雖有增減但均維持在52%以上,可見民間消費GDP的重要性。在主計總處家庭收支調查中,2016年經濟戶長年齡在65歲及以上者占20.6%,其中該年齡層消費支出占可支配所得比率高達84.6%,較整體占比高出6.4個百分點,亦較其他年齡層占比高出4.312.5個百分點,因此退休人員消費力道不容忽視。
 

    過去軍、公教人員族群常為各行業爭取消費之族群,除因收入穩定外,過去該族群退休後仍保有與退休前的所得,與一般勞工不同,因此舉凡房地產、旅遊或近期電信業者常以優惠利率、促銷等方案吸引該類族群,主要也是看準該族群的持續的消費潛力,年改後退休所得雖仍較一般勞工高,但在所得減少的預期心理影響下,是否影響其本人或親屬的消費意願,甚或改變其消費結構值得持續觀察。目前政府公佈資訊中尚無對特定族群如軍公教消費意向或消費潛力進行調查或相關資料蒐集與分析,因此難以推估年改後該族群消費意向的改變對於民間消費的實質影響,也因此目前年改對於民間消費影響仍流於各派說法。年改在總體面或許影響不大,但對於休閒觀光等與軍公教關聯較深的產業在中、短期仍會受到影響。
 

    建議政府相關單位應擴大民間各方面消費資訊的蒐集或利用大數據的分析,並針對目前軍公教年改對國內消費的影響以及可能影響層面以為因應。同時年金改革畢竟是將民間原本可擁有消費能量轉回去給政府部門,因此在財政負擔降低的同時,也應思考如何將該能量規劃運用於各項有助於提高我國所得增加的發展環境。換言之,如果政府能利用年金改革省下來的資源,妥善運用使其支出乘數能遠大於原本民間的消費支出乘數,不僅能降低年金改革對消費的影響,反而能使我國的國民所得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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